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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西辰捂着半边脸回到杏园的时候，在演武场等了很久的肖锦文对他这副样子十分诧异。

    “西辰哥哥，你的脸怎么了？”

    西辰拿下了捂着脸的手，一个乌青的黑眼圈露了出来。

    “这怎么弄的？”肖锦文惊的怪叫一声，一边连忙让人去取冰敷的用具一边踮起脚来查看。

    “那个九流琴师揍的。”西辰撇嘴，“我又没说错，她那琴艺你也知道的。留我吃饭的时候说话还好好的呢，走的时候，我就说了句，她那种九流琴艺，就算灵夫人亲自教，我也不觉得她三个月能学出什么明堂。就……”

    肖锦文眼睛都瞪圆了：“等等、等等。你说谁，陶姐姐打的？”

    “对啊。”西辰又抬手去捂自己的脸，“其实也没事，我恢复能力很强的，这种淤青，睡一觉就看不出来了。”

    肖锦文惊叹的眨眨眼：“连西辰哥哥你都没躲过去……是不是说明陶姐姐很强啊？”

    在肖锦文认知里，西辰的战斗力已经是前所未见了，能一拳打的西辰乌眼青的，那得是什么出手速度啊。

    “四小姐这话也太失礼了，我那是没预备着她能出手。”西辰揉着脸，很是郁闷的说，“我的身手，那都是练来杀雾魇的，可不是和女人打架的。嘶……这手也太重了。”

    然而西辰的解释完全没有起到挽回他尊严的作用，第二天还是被肖锦文拉着，一定要看看西辰和陶鵺两个到底谁的战斗力更强。

    西辰显得相当作死的一句：“不用比，就她那杀人的九流琴技一用出来，保准比四小姐你什么战斗技巧都厉害，我马上失去战斗力，甘拜下风。”

    陶鵺立刻脸上的笑容就变的春风化水似的好看，但是五指激张，一道道前端拴着什么东西的丝线朝着西辰的身上就飞射了过来。

    “我去，什么东西？！”

    西辰一边惊呼，一边辗转腾挪的躲闪。

    袭击西辰的物件被丝线牵引，被陶鵺灵活的手指操控着，收放自如，持续追击。西辰身法灵活，完美闪避了陶鵺的全部攻击。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攻击的人看上去招招直取要害，闪避的人偏偏能够险之又险的在最后一刻躲开，这样的拉锯战持续了一炷香时间都没有斗出个结果。但是两人看上去确实越斗越起劲，连缠斗间的人影都因为攻击速度的越来越快变的模糊起来。

    一边围观的肖锦文和肖可心都看傻了。

    “这就是护堺一族族长弟子的实力吗？”肖锦文艰难的吞咽口水。

    “四妹妹……我们是不是应该想办法……劝架？”肖可心干笑两声问道。

    肖锦文一拍脑袋，光顾着看两人的打斗，竟然忘了这个。

    “西辰哥哥，陶姐姐，你们快别打了！”肖锦文朝着两人喊道，但是显然没人听她的话。

    于是，一条闪着银光生着翅膀的鱼的虚影冲到了两人中间，一头扎到地面下，层层水波从落地处扩散开来。西辰和陶鵺两个人一时站立不稳，战斗的节奏也因此打乱了。

    两人停下手来，看看一片水渍的地面，又看向了站在场地边的肖锦文。

    “哦，这就是你说的水域？”陶鵺很有兴趣的样子看向肖锦文，还不忘狠狠的瞪一眼西辰。

    西辰耸耸肩退到了场地边。

    两个女孩凑在了一起开始讨论起战斗的技巧，肖可心小心的摸到西辰身边，压低了声音问西辰。

    “西辰大哥，你跟陶姐姐这到底是……？”

    “我怎么知道她发的什么疯，要说也应该是我发火才对。”

    肖可心抿嘴一笑：“西辰大哥可别骗我，总不会是因为那一句口角就要武力相对吧。之前陶姐姐还留你呢，你们以前是认识的吗？”

    “三小姐，以前有没有人夸过你察言观色的能力不同一般？”

    “就算你恭维我这个小孩子，也是没有什么好处的，不要转移话题啊。”

    西辰啧啧两声：“看来真是瞒不了你呢。确实，我们两个之间以前就认识。她能力特殊，小时候我家乡出现过一次雾魇兽潮，死伤惨重。她那时候出现在我们村子的时机太过巧合，我一直觉得，是她招来了那些雾魇。而且那时候他倏忽出现，又突然消失，结合雾魇的突然袭击，一切都显得可疑起来。所以……”

    肖可心听西辰这么说，眉毛皱了皱，然后摇摇头：“虽然我不是御灵师，也没有见过雾魇，不过……西辰大哥，你是不是有些迁怒了？陶姐姐怎么说。”

    “自然是说与她无关。”

    “也是，没有人会认为雾魇的出现和自己有关。”肖可心觉得自己问了个有些愚蠢的问题。

    “事情很复杂，和她一起出现在我们村子附近的人不止一批。其实就算不是她直接引起的，也不能排除那些与她有关的势力全都和她没有关系。”

    西辰看向演武场中，比比划划着讨论战斗技巧的两个女孩。

    “我知道我是迁怒，可是不迁怒的话，到底意难平。我们的村子太小了，小到就算整个村子在那次灾难里都没了，听我师尊的朋友说，也不过是天枢塔的档案塔轻描淡写的一笔记录而已。某年某月某日，某地遭受雾魇兽潮袭击，生还者一人。仅此而已。”

    西辰叹了口气：“可是对我来说，我们村子那一次之后成了死地。平时一起生活的人就那么死在雾魇手里，我一个一个的亲手埋葬他们。我没有能力保护他们，甚至于当时和我一起外出的人，他们回去报信，我都没有能阻拦住，最后却又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如果我不把怒火投射到其他东西上，苟活下来的罪恶感总有一天会把我压垮的。”

    肖可心从西辰沉重的话语中也能听出他对过去的无力以及当时的那种绝望，她觉得全身冰凉，抬手抓住了西辰的衣袖。

    西辰安抚的拍了拍肖可心抓住自己的手，有些无奈的对她笑笑：“其实，我们是互相在激怒对方。虽然不是真的”

    “我不明白。”这种复杂的情绪，对于只有十三岁的肖可心来说，还是复杂了些。

    西辰深吸了一口气：“我和她一起经历的那几天里，偏偏发生了那种事。虽然她后来被闪族人接走，我们有很多年没有见过面了……不过大概在她的心里，也对自己有怀疑吧。她希望有人责怪她，我希望有人能承接我的怒气。”

    “这……”肖可心张口结舌。

    “放心吧。”西辰拍了拍肖可心的肩膀，“我们只是用这种方式宣泄这么多年各自的心里的压力而已。其实大家都很有分寸的，都是来玄弥宗做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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