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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亲手舀了一碗咸骨菜干粥。

    杨大奶奶睁开眼睛，“人是不能在吴家待下去了。”

    杨三小姐无奈地笑，“快别想了，等父亲回来，什么事都知道了，母亲还是快吃饭吧。”

    杨大奶奶失笑，她这样东想西想也没什么用，事情顺利的话，老爷和管家今晚就能回来，可怜她的儿，寄人篱下，受人蹉跎。

    想到这些，杨大奶奶心口堵着一口气，神色黯然，只吃了一小碗粥，等着杨大老爷回来。

    让人意外的是，杨大老爷彻夜未归。

    ……

    热热的水腾起雾气，宛如仙境，一个婢女蹲在地上往大浴桶里放泡澡用的药丸，一边问，“这药真的那么好用吗？”

    小小的一粒，还不便宜，放在鼻子下闻什么味道都没有，在水里泡开了，反而有一股奇香。

    另外一个婢女小心地将水浇下去，纠正道，“苏二小姐说了，这不是药。”

    “不是药是什么？”

    顾九小姐听着婢女们的谈话，什么也没说，闭目泡在浴桶里。

    那个少年的背挺得笔直，如松似柏，即便受了伤，也丝毫不减他的气势。

    顾九小姐忍不住去想少年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少年是读书人，她哥哥也是读书人，哥哥自诩为读书人，可吃不了读书的苦，这次去岳麓书院求学，带了专门伺候笔墨纸砚的书童，背书笈干苦力的小厮，负责饮食茶饭的仆妇，还有红袖添香的婢女。

    可这个读书人和她哥哥不一样，这个读书人心中有一股傲气。

    顾九小姐微微皱眉，婢女们的动作更轻柔，唯恐惊扰了她。

    这个读书人来自哪里？出自何家？

    顾九小姐耳朵里陡然响起苏玥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杨四郎”，这么说他是杨家人？

    顾九小姐睁开眼睛，看着池水，氤氲的水气中似乎看到少年温和的神情温和的脸。

    顾九小姐展颜一笑，把头缩进浴桶里。

    “九小姐，九小姐。”身边的婢女不停地唤她。

    “我洗好了。”顾九小姐站起身，赤脚从浴桶里走出来，在婢女的服伺下穿衣。

    “家里有没有活血化瘀的药？”

    顾九小姐怎么突然问这个，给人穿衣的婢女相互看了一眼。

    “有。”一个婢女笑着答道，“我这就去给九小姐找出来。”九小姐要，没有也要有，借也要借来。

    顾九小姐嘴角含笑站在原地，等她穿好衣裳，去拿药的婢女蹬蹬蹬跑来了。

    九小姐好好的，不知道九小姐有什么用，主人家的事不是她们做下人的能问的。

    顾九小姐把药拽在袖子底下，衫裙飘飘走出净房。

    杨家是什么人家她不知道吗，杨家和顾家百年来，相安无事，也无瓜葛，井水不犯河水，实则两家暗地里都较着劲呢。

    不知道什么缘故，顾家不喜与杨家结交。

    屋子里暖意浓浓，日光透过玻璃照进室内，顾九小姐拿出小小的白瓷瓶看，看了一会儿，犹犹豫豫把药锁在了抽屉里。

    婢女端了刚沏好的热茶过来，“九小姐，喝口热茶，暖暖身子。”

    顾九小姐示意人把茶放下，“我们出去走走。”

    婢女啊了声，神情惊讶，“外面太冷了，我们还是不要去了。”

    话音刚落，顾九小姐抬脚走了出去。

    婢女连忙放下茶杯，手忙脚乱去取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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