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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灵化过程无从逆转，她已经变成了亡灵，依靠执念存活于世，现在能够化解她这种偏执的只有你。至于村子里那些人……怎样作死是他们的权力，不需要一个小姑娘来施加惩罚，这反而会让她背负更多……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吧？”

    艾伦依旧缓慢而坚定地点点头。

    糜陆抬头看了眼月色，距离天亮还有段时间，此时斑驳的树荫也让林子里静悄悄的。

    “你们聊聊吧。”

    说罢，他拽着苏妍离开了。

    临走前苏妍回头望了眼，看到艾伦跪在地上，朝两人离开的方向重重磕了几下头，然后直起身子，抱紧妮娜，丑陋的脸上似乎有光芒闪烁。

    妮娜也仿佛意识到什么，同样紧紧抱着他，小脸上写满了悲伤。

    ……

    “他们会怎么样？”苏妍喃喃道，仿佛在询问糜陆，又像是在问自己。

    “你说呢……”

    糜陆也把皮球踢了回去。

    苏妍苦涩地笑笑。

    “别人嘴里说出来总是可信一些。”

    “可我却嗅到了阴谋的气息。”糜陆打趣道，“我猜如果我真的说了，你就会又哭又闹，锤着我的胸口说‘不可能，怎么会是这种结局，妮娜怎么会死’……然后我摇着你的肩膀说‘冷静一点，妮娜已经走了几年了！’这种话。”

    苏妍噗嗤一笑。

    “求求你不要再消费自己濒临崩塌的人设了。”

    “哪里来的人设，以前那是中二病的高冷时期，你别带一层粉丝滤镜，我自己都觉得傻。”

    “看破不说破呐……你这个人……”

    苏小姐伸了个懒腰，完美的曲线展露无遗。

    “不过我的确舒服多了，唔，我是说心里。”

    糜陆笑笑，没说话。

    短暂的沉默后——

    “可我讨厌这个故事。”

    “可我讨厌这个故事。”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相视一笑，又迎来了更久的沉默。

    无声地漫步许久，苏妍突然蹦到糜陆正前方，盯着他的系统脸。

    “怎么了？”糜陆问。

    “你能关掉‘陌生人’选项，让我看看吗？我不认为你是那种会认真捏脸的人。”

    糜陆想了想，关掉了。

    熟悉的面庞重新出现在面前，苏妍却没有当初那种狂热和心动的感觉了。

    一来，她变得成熟，经历了许多事，没当初那么热血、中二了。女孩子嘛，之所以喜欢偶像，大都觉得那个人在替自己而活，他活出了自己憧憬的样子，所以才喜欢，才拼命鼓励他，支持他。

    现在她也活成了自己打心底里渴望的样子，自然就不会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了。

    二来……

    苏妍突然伸手捧着糜陆的脸，细细摩挲着。

    这张脸的轮廓没有以前那么刚硬，线条趋于柔和。

    如果说以前那个少年是剑，锐气冲天，寒光冷冽，隔着老远都能察觉其中的战意。那么如今，这把剑卷了，钝了，上面伤痕累累，但厚重更胜从前，战意并未消退，反而隐藏的更深。

    她不免有些心酸，还有些心疼，是什么让他发生了这种变化。

    莫名有些触动。

    时间没让一些感情消逝，反而愈发醇厚。

    识人如饮酒，年少轻狂时觉得辛辣、刺激是至高无上的享受，但真正经历岁月积淀后，才会明白香醇和醉人的感觉。

    “嗯……要是以前还打职业，你摸这么久，会破产的。”糜陆不解风情地提醒道。

    “切……”

    苏妍不满地松手，她想起过去，VIP票在后台的握手见面会只有一分钟，还不能太亲昵，连合照的距离都有严格规章制度……

    再看过去时，糜陆已经开启了陌生人选项，对她露出一个公式化的微笑，就像一年前在镜头前他最常用的一样。

    切……

    苏妍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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