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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若真吃坏了肠胃，岂不得不偿失？！老虎犯了愁，徘徊来去，犹豫不决。末后，干脆一屁股蹲地下，瞅着这三个人，不知如何是好。呀，往年吃饭没这么伤脑筋，咋一碰上了人，就无从下口哩？怪哉！

    想来想去，忽然有了主意，呀，我一人咬你们一口，不偏也不亏，啥时填饱肚子啥时算完吧。我也不征求你们意见了，就这么办吧！摆尾扬头，倏忽又扑了上来。

    噫，谁在唱歌？嘻嘻，又是你西门风，故伎重演哩，你以为俺是那群蠢狼那么好糊弄？再说你唱的那都是些啥，人不人言兽不兽语的，不符合逻辑也没有太深的思想内涵，既不古代又不现代，既不前卫又不落伍，既不是诗又不属于词，既非传记又非散文，不男不女，不伦不类的……呔，先吃你西门风。

    这老虎咋这么难搞定哩？俺真是黔驴技穷啦，嗯，慢着，最后一招。西门风摆手制止老虎，冲来福：“拿书来。”

    “啥书？”来福很奇怪。“

    “四书五经。”

    “那不在你怀里吗？”

    “噢，真是，你看我一激动咋忘了哩。”

    “是紧张！”来福纠正。

    西门风颤微微自怀里掏出厚厚一本《四书五经总鉴》，冲老虎摆手道：“先别急着吃饭，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你道这饭来得容易吗，饭前先学点先哲名言，接受圣人教诲，考试及格，方准你再用餐，啊，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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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噢……”

    老虎只好又退回原地，坐了下来，心里纳闷：“这人咋这么多穷讲究哩？！吃顿饭也啰哩啰嗦，麻里麻烦地，幸亏俺没生成为人。”想到此出一身虚汗。

    西门风翻开书，朗声而诵：

    “虎者兽也，凶狠残忍野蛮者，未受教化也，为拯救你脱离兽道，踏入善途，特此启蒙。曰东海之内，北海簦一！…西海之内，流沙之中……又有朱卷之国，有黑蛇，青首，食象。南方肴藿巨人， 黑身有毛……又有黑人，虎首鸟足，两首持蛇，方昭之。……”

    “大哥，咋还不念正题？圣人教化之语子曰师云……”来福倒有点急了。

    “你懂啥，这自然要从开天劈地，混沌初开时说起，你听听，黑人者，虎首鸟足，这说明万千年前人虎同源，都是一家，史书上有记载的并非俺西门风杜撰。本是同根生，相煎不要急。这人也不是把先前的事全忘了，百家姓中不就有朱马熊朱苟杨诸般没忘本的姓吗？虎兄弟，后世圣人者，莫过于孔子者，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有朋自远方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来福，快拿绳子……仲尼，师项橐，古圣贤，尚勤学……，来福，这个笨来福……蚕吐丝，蜂酿蜜，人不学，不如物……”

    来福有点摸不着头脑：“大哥，这圣贤中有俺来福吗？你咋老提俺来福哩？”

    老虎觉得很乏味，也很失望，摇摇头，在心里嘀咕：“听不懂，不懂，讲这些废话就能当饭吃？人的事真是令俺难以琢磨，索性也不伤这个脑筋啦，西门风闭起你嘴巴，现在轮到俺动口啦。”大口一张，仰天咆哮一声，声振山野，后足一蹬，呼一下扑了过来。

    “嗳呀呀，朱云长这一招咋不管用了哩？”西门风大惊失色，把书一丢，腾身而起，不期然手里拿了一把木剑。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胡风吹代马，非拥鲁阳关。吴兵照海雪，西讨何时还？……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边月随弓影，胡霜拂剑花……弯弓辞汉月，插羽破天骄……

    风声，剑语，人影，飞沙，叶舞，飘尘，滚石……

    胡一刀，令狐冲，楚留香，叶孤城，东方不败…

    好诗！好剑术！好书法！……

    大哥，快住手吧，你想把李太白的诗全写完吗你？来福。

    好大的风，俺妙一冷啊，求求你住手吧，受不了啦！妙一。

    西门大侠，俺服啦，求您快歇会吧，俺的毛都让您给剃干净了，连俺的胡须也没留一根，求您住手吧，这大冷天的俺就这一件外套……完了，指甲盖也让他给剪了……老虎抱着脑袋 赤条条愁眉苦脸地缩成了一堆。

    收剑，垂首，兀立，不语…

    咋不落树叶子咋没掌声咋没人签名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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