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百六十六节 祖传绝技——反复横跳  我要做门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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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是其一,信息的不对称是其二。

    所以,张越现在是稳坐钓鱼台,就看上钩的人,都有谁了?

    ………………………………

    回到建章宫,张越就拿到了袁常送来的杨宣的讲义内容了。

    “郑伯克段于鄢、赵氏孤儿还有烛之武退秦师……”张越看了看袁常送来的报告,就笑了起来:“左传最出名的几个故事,都有涉猎啊……”

    其实,单单以文学性来说,左传是春秋第一,无可辩驳。

    哪怕是后世的网络小说作者的脑洞,也未必有左传中的这些故事的脑洞大。

    只是可惜……

    左传想要表达的东西,是张越无法接受的。

    克己复礼?

    谁特么想回到宗周时代那个血统贵族,生而高贵的时代?

    更何况,屁股决定脑袋,既然决定和公羊学派站在一起,借个马甲套着,张越就不得不对左传下手了。

    微微沉吟片刻,张越在心里就有了决断。他知道,三天后,杨宣肯定会从今天的内容之中,找一些来说。

    其中,最有可能被提及的,应该是‘郑伯克段于鄢’,这是左传起始的第一个故事,在汉室更是耳熟能详。

    数十年前,袁盎就是用这个故事和宋国之祸,说服了窦太后,不再坚持以梁王为嗣。

    “常啊……汝回去后,为我去做一件事情……”张越说着就低声在袁常耳边吩咐了几句。

    后者闻言,点点头,就领命而去。

    袁常走后一个时辰,张越就拿到了一个拜帖。

    “上钩了!”张越只是扫了这拜帖一眼,就暗自挥舞了一下拳头。

    只见拜帖上用鎏金小纂写着:鄙野嘉人,曲阜野人安国,顿首再拜侍中领新丰事张公讳毅足下。

    孔安国呀!

    孔子后人耶!

    素王的嫡系耶!

    在坊间传闻中,他是杨宣的坚定支持者,古文学派的中流砥柱。

    然而,现在,他却将自己的拜帖送到了张越面前,用词更是谦卑不已。

    讲道理,孔安国今年已经差不多六十岁了。

    年纪都够当张越的爷爷了!

    且,其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担任过汉侍中!

    更重要的是,他曾拜入伏生、申公等大儒门下学习《诗经》《尚书》,论辈分比张越这个董仲舒门徒要高一节。

    如今却自称‘鄙野嘉人’‘曲阜野人’,尊称张越‘足下’。

    只能说……

    孔子之后,孔氏节草,下限一代比一代低!

    当然,孔安国没节草,那是孔安国的事情。

    跟张越没有关系。

    这个世界,你不可能只和君子、好人、义士打交道。

    在更多时候,既然身处这浑浊俗世,那你就无法决定自己交什么朋友,和什么人做事。

    这一点,张越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清晰无误的认知到了!

    后世有个伟人,说的就很正确——不管黑猫白猫,能逮老鼠的就是好猫!

    所以,张越只是扫了一眼拜帖的内容,立刻就吩咐下去:“来人,开中门,迎客人!”

    曲阜孔氏,是一块牌匾。

    虽然对公羊学派和谷梁学派意义不大,但对其他儒门学派来说,这就是神主牌了。

    说起来,也是搞笑——公羊与谷梁以及其他今文学派,大多数都认为孔子是素王,为后世制法的圣人。

    但古文学派,却全部异口同声,否认这一点。

    在他们眼里,孔子只是‘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的先师,其地位只是一个史官,一个传承者,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但在现实中,公羊、谷梁,因为历史缘故,拒绝承认曲阜孔氏的圣人苗裔地位。

    而古文学派,则疯狂为曲阜孔氏打call。

    也正是在这些人手里,孔子和曲阜孔氏的地位,开始不断拔高,终于变成了那个千年投降派,连霓虹侵华,都能通电祝贺‘大东亚共荣’的衍圣公家族。

    想着此事,张越在心里就有些鄙夷的冷笑了一声,对孔安国及其子孙,张越很是不齿。

    只是不齿归不齿,张越脸上的笑容,却是真真切切的堆满了脸颊。

    他亲自走出大门,来到门口,恭身拜道:“末学后进张子重,恭问孔公安……”

    “侍中太客气了……”孔安国一个健步就迎上前来,扶起张越笑道:“在下久闻侍中阁下,神武天成,生而知之,可惜一直缘悭一面,今日得见也算是了我一桩心事……”

    他是一点也没有顾忌,自己是直接从杨宣那边的反张阵营里,直接跑来的这个事实。

    他也不需要顾忌!

    孔子之后的身份,令他可以不受制约的游离在今文与古文之间。

    哪怕是三番五次的交换阵营,一般人也无法谴责他。

    毕竟,怼他就等于怼曲阜孔氏,等于怼孔门先贤,等于怼孔子他老人家!

    就是欺师灭祖,就是丧尽天良!

    至于节草是什么?

    孔安国早就已经忘记了。

    要知道,在早年的时候,在当今还没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时,这位老先生在家里修道。

    学着方士术士们,摆弄各种炼金术。

    有时候捧着一本《道德经》摇头晃脑的读。

    哪怕是现在,这个习惯也依旧深深的影响他。

    所以,指望孔安国有节草,还不如指望母猪能上树。

    但张越却早已经学会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望着孔安国,张越恭身道:“孔公言重了!小子何其惭愧?愿闻公教!”

    孔安国一听,脸上都笑开花了。

    他要的就是张越的这个态度!

    锦上添花,哪有雪中送炭来的好?

    若能搭上这个侍中官的线,或许不仅仅自己的堂兄的侯国可以复家,说不定,自己‘发现’的古文尚书,也可以登堂入室,成为大汉指定官学的经书!

    更可以直接搭上这位的便车,让古文尚书成为公羊学派唯一指定尚书!

    这利益简直大的足以让他叛国都不眨眼。

    于是那杨宣和左传学派?

    孔安国才懒得管他们的死活呢!

    甚至在心中,孔安国深深的觉得——尔等能为我孔氏前驱,哪怕是死也该含笑而逝!

    嘴上,孔安国却依旧谦卑不已,拱手道:“岂敢言教?岂敢言教?但与侍中足下共议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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