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六百六十八节 交易(1)  我要做门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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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

    张越当然早就准备好了。

    在群臣都处于亢奋之时,守少府卿公孙遗出列拜道:“敢问侍中公,这引淮入汴、引洛入汴,需要多少民夫?工期有多长?您可计算过?”

    张越闻言,立刻答道:“下官做过计算,引淮入汴,需要凿开大约七百里左右的河道,将淮河水引入汴河……”

    “此外,为了方便引水,这七百里河道,需要每五十里建一石门,以做蓄水、放水,调剂水力……”

    “而引洛入汴,则需要凿开雒阳至荥阳的四百余里陆地,以便洛水入汴,同样需要沿途建设石门、水闸……”

    “综上所述,引淮入汴,可能需要三十万以上民夫,工期在两年到三年左右……”

    “引洛入汴,则也需要二十万左右的民夫,工期大约两年!”

    此话一出,朝臣们立刻就交头接耳起来。

    而作为托,公孙遗,当即就道:“好叫侍中知晓,少府内库,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支持……”

    朝臣们立刻就不干了。

    尤其是作为三河官员首领的太常卿商丘成,脸都垮掉了。

    他当即就道:“少府卿!休要拿这些事情来当借口!”

    “少府内库,如今足有禁钱数十万万!黄金以十万金计,何来无钱?”

    今年,少府抄家可是抄的手都软了!

    光是从公孙贺父子一党的宅邸里,就抄出价值十万万以上的黄金、珍宝等财物。

    更不提,干掉了槐市的子钱商人和前不久抄掉的贵戚家族。

    这些财产,加起来,总数恐怕是突破天际!

    而少府本身,又有算赋收入和更赋收入,还能得到水衡都尉衙门押解的上林苑收入和铸钱收入,岁入本就倍于国库!

    其他事情上,少府哭穷,商丘成也就当做听不见。

    但这关乎家乡福祉的工程上,少府再要哭穷?

    真当他这个太常卿是摆设?

    公孙遗却是不慌不忙,答道:“太常卿有所不知,少府收入虽多,然则支出也多!”

    “军费、陵邑、宫室以及关中‘限购’,就要支出大半,余者,还要供养工匠、官奴婢,实在是没有余钱啊……”

    公孙遗一副地主家也没有余钱的样子,摊手道:“若只是数千万之数,少府大约还拿得出来,但若数以万万,甚至十万万之数,请恕少府无能为力!”

    少府有司的诸位署长,更是一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无赖神色,随时准备撒泼打滚!

    “数千万?”商丘成和三河籍贯的朝臣们听着,恨不得拿把刀子剁了公孙遗!

    这么点钱,少府是打发叫花子呢!

    但,没有办法,少府素来独立于朝政之外,除了天子,谁都无法强制他们拿钱出来!

    所以,焦点和压力,就来到了大司农桑弘羊身上。

    桑弘羊一看这个情况,立刻道:“国库之中的情况,诸位想必也都知道的……”

    “去岁田税不过收入十五万万而已,其中大半还是实物……”

    “至于盐铁均输所得……”桑弘羊皱着眉头,道:“已经全部拨入国库,作为军饷和官员俸禄发放下去了……”

    “除非公等准许大司农加征田税或者商税,不然大司农最多可以挤出一岁五千万的资金……”

    加征田税?

    谁有这个胆子?!

    田税三十税一,这是太宗皇帝、先帝与当今天子三代人的政绩。

    是国家让利于民的善政,是汉室的牌坊。

    敢提议加征田税的朝臣,现在还没有出生!

    至于商税?

    好吧,就现在的大司农盐铁均输有司,就已经有人天天嚷嚷着要‘请烹弘羊’了。

    再加商税?

    怕不是舆论要炸锅了吧!

    恐怕消息一出,明天北阙城楼下,就要上演一出公车上书,请诛奸佞的好戏了。

    再说,靠商税又能收多少税?

    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根本无济于事。

    然而……

    这鸿沟2.0,三河朝臣和徐州上计吏们,已经是下定决心,非修不可,不修不行!

    对徐州人来说,这关乎生死存亡。

    而对河南、河内、河东朝臣贵族来说,这关乎名声人望和形象!

    没有人愿意被自己的乡党指责,更不会有人会希望自己的乡党以为自己是‘无用之人’‘无情之人’。

    毕竟,谁不是得回家养老?

    而且,就算不为自己想想,总该为父母祖宗后代考虑考虑吧?

    可没有人希望,自己的宗族在家乡被人指着脊梁骨戳!

    但没有钱,是修不了的,也修不动的!

    张越在一侧,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他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

    是该向朝臣们推销自己的隧营计划了。

    事实上,在张越开始构思这一个西元前的工程兵计划时,一个首要的问题,就凸显了出来——怎么让地主士大夫豪强权贵们割肉!

    要知道,汉室的水利工程,一般是豪强贵族的盛宴!

    就以数年前的白渠工程来说吧,白渠发动民夫数万,花了三年时间才竣工。

    渠道竣工后,灌溉沿途土地数千顷,使得数县百姓受益无穷。

    但,得利最多的,却是长安的权贵和地方的豪强。

    甚至有人靠着白渠,一次赚下了数倍的身家!

    那他们是怎么靠着白渠赚钱的呢?

    答案就是奴婢!

    秦汉两代,服徭役是每一个始傅臣民的义务。

    一般来说,爵位在五大夫以下,官员秩比在六百石以下的,都需要每年无偿为国家服徭役一个月。

    但问题就在于,社会的贫富差距是不同的。

    有人富裕,有人贫穷。

    就像一些商人,家訾数十万,蓄奴十几人。

    轮到他去服役的时候,他肯定不干啊。

    怎么办?

    请人代替他去服役呗!

    所以,秦汉两代就发展出了一条特别的生态链。

    替人服役,成为了很多贫民和破产百姓的最后一条道路。

    因为,这个事情能赚钱啊!

    按照秦律规定,践更税为一个月三百钱。(请注意,秦代行半两钱,币值远超汉代的五铢钱!在理论上来说,一枚半两钱应该可以相当于3-4枚五铢钱使用,再加上通货膨胀什么的因素计算,秦的三百钱在汉的价值,应该不少于一千钱了)。

    而在汉室,请人服役的代价,就更大了!

    附加值最高的是兵役!

    出土的居延汉简里,有记载弘农郡一个叫陈更的人替同乡一个叫赵勋的男子代服一年戍边兵役,代价是后者向前者支付两万九千钱。

    当然,兵役是不同于徭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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